布卡是在半個鐘頭後慌裏慌張地出現在康苒面前的，他長得同吉瑞差不多年紀，同樣的大眼睛寬嘴巴，但是布卡更高更瘦一些，而且他沒有吉瑞愛說話，似乎還在為被撤職的事情悶悶不樂，剛見到他的時候眼睛還紅著，應該是哭過，康苒瞧瞧他說：“如果你很喜歡軍火庫的工作，我可以告訴拉德爾艦長，他會讓你回去的。”

“執行命令是軍人的天職，我願意為您服務。”布卡一板一眼地答道。

“既然是你願意，那我就問你幾個問題。”康苒想了想問。

“請問。”布卡朝康苒屈膝行了個禮。

“菲勒將軍是這裏的最高指揮官嗎？星際的最高指揮是誰？”

“是的，星際的最高指揮是莎曼達總督，他負責維持星際間星球的和平，阿波羅星球是宇宙的守衛星，是幫助莎曼達維和的戰隊，菲勒將軍是阿波羅的最高指揮，這座星球是獨立作戰，所有士兵都只能聽從菲勒將軍的命令。”

“如果莎曼達總督親自下指揮呢？”康苒驚訝的問道，沒想到菲勒有這麽大的權利。

“莎曼達總督無權過問軍隊的事情，除非經過菲勒將軍同意。”頓了下布卡繼續說道，“不過莎曼達總督負責菲勒將軍的私生活，對子子嗣繼承權的問題上，莎曼達總督跟大衛醫生同樣著急，按照星際條約的規定，阿波羅的指揮官在成年後必須盡快找到合適的配偶進行繁衍下一任繼承人，菲勒將軍已經被下了最後通牒。”

“如果還是沒有會怎樣？”康苒覺得好笑，但碰到布卡嚴肅的眼神還是忍住了。

“星際將重新選取守衛隊的指揮，菲勒將軍將被永久囚禁。”

這就是選她作為交易對象的原因？康苒揉揉額頭，見吉瑞端著東西正往這邊過來，後面是端著飯菜的傭人，近了康苒才看清他手裏端著的是刀叉和銀碗，他把這些東西剛放好，門外就跑進來一名身穿棕色軍裝的士兵，他對吉瑞小聲稟報道：“隊長，已經通知過指揮官大人用餐的時間，他正在加速朝著陸點趕回來。”

稟報完那名士兵就快步離開了，站在柱子前一直垂首不語的布卡突然擡頭朝康苒瞪了眼，康苒被他的舉動弄得不知所措，半張著嘴望著他，他咳了聲低聲道：“小姐，除了指揮官，您不可以用剛才那樣的眼神看這座星球上的任何一名男士。”

還真是千奇百怪的規矩，康苒剛要頂回去，側旁的吉瑞眼疾嘴快，立刻跪上前邊朝布卡使眼色邊大聲朝康苒說道：“指揮官馬上就過來用餐，我們去外面等候。”

康苒只好心有不甘地點點頭：“你們先出去吧，有事我會叫你們的。”

吉瑞調皮地眨了眨眼，連忙跟著布卡走出殿外，並且關好了門，見他們都走了，康苒立刻沒了精神，她活動活動僵硬的脖子，伸伸胳膊伸展下雙臂，她還沒收回胳膊，後面有雙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他輕輕松動她的筋骨，柔聲問道：“是不是很累？”

康苒回過頭去，菲勒不知什麽時候從側門進來的，他洗了澡，還換了身幹凈的白色袍子，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棕色的頭發在燈光下更加顯得柔軟蓬松，見康苒望著他，他笑笑松開她的肩膀，走過來在她旁邊挨著坐下，此刻他的腰間是條金黃色的綢帶，隨著他的走動散發出耀眼的流光，見康苒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他抿嘴瞧了她一會兒咳道：“夫人，有些事情你比我還急。”

“啊？我不急的。”康苒疑惑地望著他，去叫他吃飯可不是她的意思。

沒想到他的臉竟然微微泛紅，聲音也低了許多：“不急你盯著我的腰不放？”

話不投機半句多，想起那天的情形康苒的臉也不由紅起來：“是你的腰帶太晃眼。”

菲勒撿起筷子夾了兩塊排骨放進康苒的碗裏正色道：“……快點吃飯。”

康苒拿起筷子揀起排骨橫了他一眼，嘴裏嘟囔道：“明明是你先說的。”菲勒不再理她，端起碗自己先吃了起來，康苒只能恨恨地拿眼瞪他，他也裝作看不見。

吃完晚飯，撤了桌子，機器人管家按照菲勒的習慣送來了清茶，康苒坐直身子朝那茶碗瞧了眼，鎏金鑲邊，是來自中國的陶瓷碗，她頓時覺得親切，多看了兩眼，菲勒端起杯子遞到她面前，問道：“你要不要喝點？味道不錯。”

康苒搖搖頭：“我不渴。”

她現在只想他趕緊喝完茶走人，菲勒沒再多說，反手將茶送到自己口中，喝完了茶，他見吉瑞他們都還杵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就揮手讓他們先回各自的船艙，康苒心想，都回去了你怎麽還不撤，菲勒沒意識到自己在這裏並不受歡迎，反而怡然自得地拿起康苒沒看完放在旁邊的書翻起來，康苒覺得無聊，在房間裏轉了一圈兒，肚子裏東西都消化的差不多了，見他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她看看時間，雖然不是很晚，但是也不早了，她故意重重嘆口氣，他沒反應，她又使勁嘆了兩口，他終於聽見動靜，戀戀不舍地放下他手裏的書，擡頭問道：“如果困了你就先去睡。”

說著重新拿起桌上的書。

“我先睡？那你呢？”康苒忙問道，如此看來他是不打算走。

“我？”菲勒眼睛裏帶著笑意，見康苒急切地望著他，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瞧著她，他的嘴巴越咧越大，最後奇怪地看著她強忍住笑說道，“你先去準備，我馬上就過去。”

“……！！！”準備？！我準備你妹啊準備！康苒偷瞄了他一眼嘴裏嘀嘀咕咕道，“我也不是困，就是有點不舒服，可能是走的路太多，肚子有點疼而已。”

“是嗎？”他問道。

見康苒忙不疊點頭，他笑著朝她招招手，康苒不情願地挪過去，他突然扯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拉，她就栽進了他的懷裏，隔著他厚實的軍裝，康苒仍舊忍不住想起他上次赤身站在她面前的情形，她的耳根子都是熱的，她掙紮著要起來，被他順勢用兩只手握住了腰，他把她放在腿上，右手從她的眼皮子底下慢慢伸進她的衣服裏，摸索到她的小腹，在上面輕輕緩緩地揉起來，他說：“小家夥，該註意自己的身體了啊，這麽瘦可不行。”

是該好好註意身體，不然總要被他趁機揩油，康苒憤恨地想，在兩人都是沈默的氣氛中，感覺越來越詭異，康苒覺察到他的手指在慢慢發熱，就連她的皮膚也被點著了一樣，危險到來前她立刻警覺起來，繼續掙紮著說：“我現在感覺好了很多，你松開我。”

“你別亂動。”他的左手按住她扭動的身體，眼神有些異樣，康苒低頭朝他腿間下意識望了眼，那裏已經起了變化，她立刻意識到剛才的動作多麽危險，只好乖乖安靜下來，菲勒彎彎嘴角，手指在她的衣服裏繼續向下探，深藍色的眼睛變成黑色，呼吸也急促起來，他低下頭捕捉到她的嘴巴，額頭碰著她的額頭，鼻子對著她的鼻子，他說：“上次你身體不適，我們的妻約第一條款還沒有履行，現在正好我們都有空，不如就順便履行了，你覺得怎麽樣啊，夫人？”

再也沒有像他這樣盡心盡責的丈夫，康苒在心底默默抽了他兩巴掌，腦袋裏飛快想著應對的方案，他的手更加不安分，康苒忍不住按住他已經探進她兩腿間的手指，突然計上心來，她狡黠一笑，眨眼問道：“妻約裏有沒有規定先後順序？”

“恩？”他似乎被難住了，盯著她的眼睛認真思考著。

康苒心底高興，面上卻是為難道：“你看，條約你我還都不熟悉，萬一做錯了怎麽辦？履行妻約可是件大事，我們不能草率，來，讓我們從長計議，首先就從研究條約開始。”

“你說的不錯，確實不能草率。”見康苒露出如釋重負地表情他突然又笑起來，兩只小虎牙在星光中發出得意的光芒，他伸手握著她的腰往懷裏攬了攬，撩開她的前額印上自己的吻，他慢慢拿起她的手伸進自己的衣服裏，輕聲說道，“你還真當我上了你的當啊？小家夥。既然你不熟悉，就讓我帶著你慢慢熟悉，我們先從哪裏開始？夫人？”

“我脾氣不好，還特別固執，不如，不如你重新換個人，換個喜歡你的怎麽樣？”康苒兩只手撐起來，抵著他好看的下巴商量著，總是會有回旋的餘地的。

菲勒沒有說話，他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轉過頭去看吊在天花板上的水晶燈，他伸手在半空中輕輕一揮，房間裏的燈光頓時暗下來，他按著她的肩膀，兩人陷進沙發裏，康苒聽見他在上面輕聲說道：“你是在考驗我嗎，夫人？不如我們略過這步，直接啟動下個程序。”

“什麽程序？”

“就是這樣——”他俯□子咬住康苒的耳朵。

“不可以，不可以……唔……”康苒還沒說完，他的嘴巴就已經探過來，他根本沒給她回答的機會，他咬住她的肩膀，撕咬開康苒身上的衣物，康苒的兩只手在半空中還要又抓又撓，就被他一把緊緊握住，他的雙腿壓著她的雙腿，胳膊纏著她的胳膊，兩人的姿勢甚是暧昧，康苒折騰累了不再動彈，她在下面望著他，恨恨地。

菲勒根本就不吃這套，他坐在她的身上，伸手脫掉自己的上衣，他撩起她前額的頭發，覆下來之前說道：“既來之則安之，這是你們最常說的話吧？”

康苒楞楞地盯著他在黑暗中找尋自己的身體，在上面折騰，她有些疼，有些絕望，絕望得讓她認命，他問過她，她也是同意過的，她早就應該知道，得到就會有付出，望著黑暗中喘著濃重氣息的男子，她低低問了句：“是不是我只要為你生下孩子，我們就能兩清？”

他不想回答她，他沒有回答她的權利，他的妻子在他取悅她的時候，竟然會想著兩人如何結束，他有些生氣，有些憤怒，他不知道這種奇怪的感覺從何而來，他是想讓她生個孩子，她身體結實，盆骨合適，九年前他就選定了她，那時她還是傻頭傻腦的女孩子，他將自己的血灑在她的腕上，讓所有的異性都無法接近她，他費盡心機等來這天，怎麽可以說兩清就兩清。

等不來他的回答，康苒睜開眼睛，黑暗中她看不清菲勒的表情，只見他稍楞片刻，很快就恢覆往日的從容，繼續低下頭來細細親吻著她，他在悉悉索索的身體摩擦聲中摸索到她的額頭，他的雙手捧著她的兩頰，半哄半騙地問道：“苒苒，你告訴我，我現在是你的什麽人？”

她咬著嘴唇不說，他用手指撬開她的嘴巴，在她的舌頭上糾纏。

“我是誰？”他又問道。

“你是菲勒將軍。”康苒不知道他在黑暗中想什麽，她皺著眉回答道，他在她上面笑了下，知道她還在生氣，她在守著最後一點堅持，但是他有辦法讓她松口，菲勒在黑暗中狡黠一笑，用力吸允她柔滑的肩膀，然後是她溫潤的胸口，康苒忍著疼不吭聲，他仍舊不松口，更加用力地吸允揉捏，康苒承受不住，嚶嚀出聲，“你還是我的丈夫。”

“很好，苒苒，很好。”對於她的回答他很滿意，動作不禁輕柔下來，他從她的胸前擡起頭，手指仍舊在她身體裏面探索前進，康苒咬咬嘴唇，聽見他低沈的聲音傳進耳畔，“我是你的丈夫，你是我的妻子，所以沒有兩清，我們現在在一起，往後也會永遠在一起，而且我的孩子不能沒有母親。”

所以，他需要的還是孩子，他的繼承人。

空氣中都是他們的味道，就在康苒以為快要結束的時候，他的身體終於找到她的，沖撞開最後一條防線，他完完全全嵌在她的血肉裏，突然的疼痛讓康苒輕哼出聲，他摸索到她的嘴唇，輕輕地咬，慢慢地揉，在疼痛和歡愉中，他們度過了第一個夜晚，沒有甜言蜜語，沒有柔情似水，康苒望著身邊熟睡的菲勒，平靜地想，她只需要為他生個孩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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